中国的确需要像王童这样一些具有国际视野的史诗性作品。
——著名诗歌理论家谢冕。
《寻找旅行者一号》是一首诗的交响乐,是我们期待已久出现的一部力作。
———欧洲诗歌与艺术荷马奖、布加勒斯特城市诗歌奖获得者著名诗人吉狄马加
王童的长诗,元气充沛,思绪饱满,《行星组曲》般汹涌而下。
——共和国勋章获得者王蒙
王童大才子,不是恭维,是真服。
——首位中国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
中国需要王童这样一些国际视野的文学作品。
——原《诗刊》主编叶延滨
一本狂想的书,一个狂想的人,抑或干脆就是狂想本身找到了语言的形体。
——著名诗人、诗歌理论家唐晓渡
王童了不起,内容触及,规模宠大!
——著名画家、思想家陈丹青
激情的天空
——读王童
谢 冕
不知道王童还写出了这么多出色的诗。过去只知道他是名编,编出了诸多优秀的获奖小说、散文等。同时知道他自己也发表过些角度新颖、气质不凡的小说,如《把耶稣逗笑的日子》《美国隐形眼镜》《缰绳下的云和海》等。如今突然看到他竟写出了这么多充满激情和幻想的、跳动着生命火花的诗篇,真是难以掩饰地欢喜。
王童这本诗集总括起来看,与他的小说有一脉相承的地方,都带有一种扩容的张力。与此相通,他的几篇小说也都蕴涵着诗的韵律与节奏。这些不同文体之间的互融造出的奇观,不知作者是否意识到了?也许就是他的刻意而为。举例说,他的诗体小说《懂事的年龄》的主人公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青春勃发而又令人困惑的另一个少年维特,是小说,也是诗。
现在看来,王童的小说和散文的写作似乎只是为他的诗歌写作做准备,这可能是我的武断,但确实却是由偏爱而诞生的武断。在别的文体那里小试锋芒之后,他向我们亮出了他的精心制作——诗,包括这本诗集中的《寻找旅行者一号》及其航天系列。王童在这些诗篇中倾注了他的全部热情,构成了他的充满想象力的激情的天空。
作者丰富的知识结构、开阔的学术视野,还有对诗而言至关重要的奇思妙想,都在这片天空中发挥到极致。亘古而今,日月星辰,风花雪月,造出了人世无数的迷茫,同时也造出了无边的诗意的幻想,于是产生了屈原和但丁,他们的想象超越了一般经验的瑰丽而奇特的人间风景。古希腊、古罗马神话,《一千零一夜》《嫦娥奔月》《盘古开天》《后羿射日》,这些天马行空的古代神思,都呼唤着生命的图腾。
人类寻找外星文明,通过发射外太阳系的空间探测器呈现出自身的艺术想象。剖开因为战争,因为雾霾,因为新冠病毒,因为你争我夺以及人间难以克制的贪婪,最终聚力于奋争与生存的场景,这是王童这些诗要抵达的终点。《寻找旅行者一号》全诗都在抑恶扬善,以与天地万物平行、宇宙和谐相处的极目远天的目标索引,诗人为我们勾画出一幅幅人间不停叩问寰宇的图景,这些图景扣人心弦,发人深省、引人浮想联翩。
我与王童有过的几次接触,都是在当年《北京文学》的相关会议上,我知道他是一位充满活力而又敬业的编辑。现在看到他这呼天唤地的诗作(例如其中的《今天我要登月》还被《中国日报》译成英文发表),真的要刮目相看了。
世界是日新月异地向前发展了,特别是在科技前沿以及互联网方面,世界正在以让人瞠目的奇速召唤着我们的诗情。中国现在的诗歌写作状态与此是极不适应的,诸多诗人正沉溺在他的、他们的小而又小的天地里写着他的、他们的小感受和小悲欢。他们的诗几乎与世无关。
中国的确需要像王童这样一些具有国际视野的史诗性作品,诚如荷马和赫西俄德之后古希腊诗进入古风抒情诗时代那样。王童的写作启示了我们,他的写作已经具备了向着宇宙天空的无边浩渺展开的特质。中国需要适应人类进步的大作品。
我相信在试验了小说和散文的文体之后,王童如今的诗歌写作史翻开了他个人写作史的崭新一页。我相信王童有继续前行的潜力,他今后的展开与发扬是完全可以预期的。
2017年6月6日于北京大学采薇阁
后记 诗歌的交响乐
诗情突如泉涌,这连我自己也有些诧异。但回过头一看,也不尽然。因诗的血小板早在我血液中奔流着,我的诗体小说《懂事的年龄》发韧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后在《作家》杂志上发表,这其中就亦有诸多诗意在里。在《寻找旅行者一号》诗集出版之前,亦有零散的诗作在《诗刊》《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工人日报》《中国日报》《中国文化报》及《延河》诗歌月刊,《神剑》《昆明文艺》《时代文学》,美国《新报》《纽约周刊》《红杉树》《洛城文苑》等报刊发表。《广州文艺》将同名长诗先期推出,并获得了“中国长诗奖”等奖项。
“旅行者一号”是人类1977年9月5日向外太阳系发射的空间探测器,上面附带着寻找外星文明的地球光碟,这光碟据称能在宇宙中保存亿万年。光碟上刻录着地球家园的人类生活的形态,男女的裸身及风声鸟声雨声和各种人类语言的50多种声音,甚至还包括华人家庭聚餐的图像。这让我感到激动振奋和好奇。“旅行者一号”在经过太阳系一系列天体后。是提供其卫星高解像清晰照片的第一艘航天器;它是离地球最远的人造飞行天体;目前处于太阳影响范围与星际介质之间。
现确认,“旅行者1号”探测器在突破太阳系边缘陨石带的重重阻碍后,终于飞向了外太空,进入茫茫的外太阳系空间,这是人类科学发展史上的里程碑。上面的光碟刻录有人类问候的声音:“这是一份来自一个遥远的小小世界的礼物。上面记载着我们的声音、我们的科学、我们的影像、我们的音乐、我们的思想和感情。我们正努力生活过我们的时代,进入你们的时代。”可以说,从那一刻起,构思的萌芽就已初蒙,但苦于一直找不到一个契机点来构织。
初始,以为发射“旅行者一号”只是表现人类探索宇宙的一种象征意义。然而,在获知旅行者一号经过40年的飞行,已飞出了太阳系,我在感到惊讶的同时又目睹到中国的天宫实验室对接成功,航天员接踵上天,量子卫星与寻找暗物质卫星划开宇宙,“嫦娥4号”登陆月球背面,遥远的星际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孤独的人类探寻着知音。如此,就衍成了这系列长诗。试想,假如“旅行者一号”上纪录的人类生活、山川河流、四季形态的光碟能存亿万年,那就意味着我们生命的印迹将会在宇宙中永生,这份寻找外星生命的明信片会传递着我们不朽的档案,这个神秘的历程,寄托了人类的种种幻想。
我喜欢听交响乐,诗中也渗透进了音律的节奏,如果有可能我真想把它谱成一首天地交响曲。当然,除那组航天诗外,其他类型的诗文也融入了其间,表达了我的思想感情与追求。“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是诗的定律,也可称为人生的座标。在此特感謝王蒙、莫言先生给予的鼓励,感谢莫言先生拨冗题写的书名,感谢谢冕老师的序、感谢吉狄马加、叶延滨、高洪波等诗歌泰斗,骚人墨客的指点江山,切中肯綮的点评。感谢刘恒、吴义勤的鼎力相助;感谢《广州文艺》先期全诗刊出,鲍十主编慧眼识金。感谢太空、感谢宇宙,感谢人类探索宇宙空间的执着和无畏的精神。感谢“旅行者一号”的跨际飞行,并期待着它的回声。感谢作家出版社结集付梓出版。
王童于2020年5月1日